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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情缘(一)

发布时间:2020-07-07    单位:玄武军休四所    作者:铁竹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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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动手机相册,大姐铁建林一家四口合影,陡然跃入眼帘。时光飞逝,这是50多年前幸福瞬间的捕捉,照片上的大姐正而立之年!

       大姐姐的生命,定格在36岁,她永远留住了年轻。我今年72岁,比大姐多活了36年,尤如生命的夕阳,退到了社会的地平线上。
       回忆小时候的大姐,我因是住校专业户,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只在舟山定海一中走读一年,偏偏大姐早已结婚,远嫁在无锡,几乎很少见面。倒是她大儿子波宁,10个月送来舟山由妈妈帮忙照顾。每当我从南京十中(即现在金陵中学)放假回家,小不点的他,无论是通过6412部队司令部森严门岗,还是进入大礼堂看电影,他就是我的出入证电影票,因为他聪明礼貌又不认生,警卫连的战士个个认识他——铁政委的大外孙。
  
     1968年我当兵到安徽当涂86医院,与家人朋友的联系,主要靠写信。给爸妈,给大姐,二姐,小妹,三个弟弟,再加下乡支边的同学,经常有空刷刷刷,一次丢进信箱七八封信,是常事。所幸当年军邮不要钱,盖个兰色三角章就行,否则一月6.75元津贴费,只怕全买邮票都不够!

       我只记得与大姐通信挺多,我是急脾气,收到信即回,于是永远是去眼巴巴等信的角色。对大姐,我一向有话直说,有苦倾述,因为我俩性格相似,都是快人快语,好学上进。那时大姐早已入党,在无锡工厂机关工作,总能耐心开导我的烦恼和焦虑。
       无巧不成书。1970年夏天,我去南京军区人民前线送稿,也巧爸爸在南京开会,大姐便带着小儿子波雷赶到南京看望,在军区三所,我们姐俩,久别重逢,从爸爸处回屋,为了躲避蚊虫叮咬,坐在蚊帐里,姐俩伴着孩子甜美轻柔的呼吸声,聊至深夜……
       那年大姐35岁,我22岁,万万没想过,这竟是我与大姐最后一次欢谈,半年后再见面,她已躺在追悼会的鲜花丛中……
       10年后,我参加了南京军区《陈毅传》写作组,因写文革中的陈毅一书,爸爸作为陈毅元帅帐下老兵,成了我采访众多位元帅、将军、省委书记的引路人:我女儿年轻,要写出神似的陈老总,要靠前辈指教。
       随着查阅档案,采访人数增多,我渐渐走进了爸爸那代人的经历和心灵,我们父女,除了亲情,师生情,也平添了友情。特别是为父亲写回忆文章前的深聊,竟让我触碰到一个老共产党员的底线和伤痛!
     “老爸,你和尤太忠叔叔很熟,当年他是27军军长,你是舟嵊要塞区政委,在南京开会,我在吃饭时看过你们开玩笑斗嘴,你为啥不跟他说说,别让大姐夫转业!1970年那晚大姐跟我说过,姐夫转业后像变了一个人,天天阴着脸,啥事也不感兴趣!他太爱当兵了!”
     “哎,小伟,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怎能不关心啊!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