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闻不如一见。通信十余年后,我妈病逝,我和沪妹陪老爸合肥之行。省委徐副秘书长私下问我,还有什么要帮忙。
我直抒胸臆:我有一位伤残战友落户肥东县,分别20多年,只通信未有见面,不知是否方便探望?
有地址就行!
拨通了善成弟的电话,我们车到,已读小学的儿子家远已迎至巷口!高挑个子,清秀面庞,活脱一个善成弟的“少年版”,初次见面,却不陌生,他亲切叫我和同去的妹妹“姑姑”。
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年枪伤的英俊战士,如今已是挺坐轮椅的“中年大叔”,体形发福,脸有皱纹,唯独记忆深处善良纯净的目光依旧!
善成的家是平房,两室一厅,恐有八九十平米,挺宽畅。前有柳树萌,小池塘睡莲,后院有菜地,几畦青菜萝卜大蒜,长势喜人。后墙有间棚屋,厕所及堆杂物。
善成总说县民政局关心,一切均好,让我放心。忙着泡茶待客的弟媳保英直言快语:伟姐,善成没讲实话!我们日子不好过,儿子上学,我又下岗,还要贴补乡下公婆买药看病,每月只有他几百块残废金,怎么够!我成天愁死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追问道。
伟姐,善成给你写信,从来报喜不报忧,刚才还叮嘱我,不准给你讲困难,让你为难。
我理解善成的自尊,所以除了年节以压岁钱等理由,一般只寄书报药品及衣物,很少寄钱。
送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正好徐副秘书长陪同,我便开口请求帮保英找份工作。后来果真落实,让保英负责清扫两公里国道,每天早上下午各扫一次,没有年假。
半年后,徐副秘书长来宁开会,我去看望,他说,保英不惜力,干得真不错,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雪,她管的那段公路,都保持安全干净,多次被评红旗!
只是好景仅两三年,这份差事就又丢了!为啥?扫公路虽风吹日晒,但时间机动,能兼顾家庭,于是,有人托关系顶了保英。
善成信里只字未提!是我们战友隔几年再上门看望时,我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