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春节刚过，我们师基地9名科团以上干部去干校劳动锻炼。干校位于蚌埠西郊涂山。我们队的住房背靠凃山，9人同住一间大房子，夜晚真静，第一个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隐隐约约听到凃山上狼叫声。两天后队里开大会，队长讲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维护、管理几十亩苹果园。

劳动开始时，队里给我们每人发一把洋镐，在苹果树周围二米处松土、施肥。初春依然寒风刺骨，果树周围还有些残雪。一镐下去，地扎不进多少，但大家劲头很大，我的手上起了泡，仍不退缩，还是使劲儿的干。后来给果树喷药，我们管理的几十亩苹果树品种繁杂少。少许是早熟的“白粉皮”“祝光”“印度”苹果，大部分是晚熟的“烟台”苹果。待到5月初果树开始伸枝展叶，一眼望去果园已满目葱绿，绿叶蔽日，早熟的花絮满枝，个别的已能看到小小的果子。看到这般情景，我高兴极了。

我们队里只有一个司务长，两个炊事员。开学后，各班轮流做饭一个月。5月中旬轮到我们，我做饭是外行，提出去喂猪。队里养了5头猪，4头公的，一头母的，不久后母猪产下4头小猪，喂猪也是苦差事，每天准备猪食，喂食3次，打扫猪圈，又脏又臭。我想，我是来干啥的，是来劳动锻炼的，就要不怕脏，不怕臭，每天喂食打扫猪圈后打几盆凉水，从头冲到脚，真是痛快，为解决猪饲料我们全班每个星期一次拉着平板车到淮河支流的一个滩涂弄猪草，大家卷起裤腿下河去捞，满满一车，掺上豆渣剩菜剩饭吃上一个星期。

做饭结束后，转眼到了6月中旬，轮到我们看苹果园，全队人员除做饭的外，白天黑夜一次六个岗，每岗两个人，一次两小时，一天轮两次，我们的果园路边是一条从蚌埠通往怀远县的公路，有的人假装休息，溜进果园偷苹果，有人看管后情况有所好转，有的苹果基本成熟后，队长在大会上要求大家不吃一个苹果，但个别人还是经不起诱惑，想尝尝味道，有的人吃了一个味道感觉不怎么样，就随便甩掉在果园里，有一次两个小姑娘到果园割草，顺手摘了一些苹果，藏在草下，被我们抓到了，小姑娘竟说，这是国家财产，你能吃，我们怎不能吃。说得我们无言以对，只得放她们走了。我想，果园里的苹果是国家财产，任何人都没有侵占国家财产的权利，违者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惩处。

半年多锻炼的时间到了，劳动收获的喜悦，大自然的清新，从容的日子，我很留恋这段时光。